第五章

「是因为她很漂亮吗？」

「还是因为她很辣？」

晚上八点，大家在张爷爷家集合，共同挞伐坏女人天娜。

一旁的奈奈听不懂，「什么叫很辣？」

很普通的一个问题，却问倒了大伙。

辣呀，那很难解释。

「是胸部很大，屁股很翘吗？我们学校的厨妈都这么说天娜姊姊。妈，那样叫很辣吗？」

「唔......也算，总之那不重要，奈奈乖，别听大人说话，去跟小甜玩。」

「我才不跟她玩。」

「你忘了，天娜开出什么条件，才准你留在展叔叔那里？」

「要陪小甜玩，不准欺负小甜。」奈奈背诵着，所以虽然她万般不愿，但还是去陪小甜。

大人们则继续说着天娜的不是。

「而且，那个天娜也很奇怪，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怎么会喜欢展先生？展先生又没有很帅。」

「对呀，我儿子还比他帅。」张爷爷点头。

旁边的奈奈小声地反驳， 「乱讲，明明就是展叔叔比较帅，对不对，小甜？」

小甜笑着点头说：「对。」

嗯，真是有志一同啊。奈奈这才开心了一点。

「所以，我觉得天娜会不会是别有居心？」

「怎么个别有居心法？」张爷爷的儿子张志朗端着茶出来，刚好听到那四个字。他倒很好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能有多大的心机。

「她是为了展先生的钱。」陈妈妈说。

「展搏很有钱吗？」张志朗又问。

「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当然有钱，而且又是在一间知名的电子公司上班。」

「我听说展先生年薪上百万。」

「志朗的年薪也上百万哟。」张爷爷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拿宝贝儿子出来炫一炫。

张志朗认为陈妈妈这么讲太武断了，他觉得天娜没有那么坏，相反的，她应该是个很有良心的好女孩。

「听我爸爸说，天娜今天一样做着女佣该做的工作，拖地、洗衣、买菜、煮饭。」

「那本来就是她该做的。」张爷爷不喜欢儿子再提起这些。

他很后悔跟儿子说这件事，因为自从儿子听了之后，就觉得天娜是个好孩子。

但好孩子才不会强迫老人家陪小狗去散步，陪她去买菜。

「可是她已经是展搏的女朋友了，为什么还得做事才能拿薪水？而且展搏不是已经答应要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她了？」

「有吗？」方小姐极为吃惊。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是陈妈妈说的不是吗？」张志朗看着消息来源。

「我是听老江说的，他晚上出门去买酒，刚好听到天娜问展先生，以后结婚后钱给她管好不好？展先生就回答她说不用等到以后，现在就可以让她管，说完，展先生还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给天娜；老江看到了，那些钞票是好大的一叠。」

展先生真有钱。

展先生对天娜真好。

没早点把展先生钓上手真是失策。

听到这里，大伙心里各有各的感慨，但张志朗只觉得天娜安分守己。

「看吧，展搏的钱都要归她管了，她还是一样尽她的本分，所以我想或许天娜没我们想像中那么坏。」张志朗如此下结论。

但大家都不认同。

他们觉得张志朗是在替天娜讲话，而他为什么要替天娜讲话呢？有了展先生这个前车之监之后，他们早就对天娜无远弗届的魅力戚到害怕。

「志朗，你该不会像展先生那样，也爱上天娜了吧？」张爷爷问出他的恐惧。

这小子千万别点头说是，要不然他会晕倒。

「我见都没见过天娜，怎么爱上她？我只是觉得她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坏，而且，虽说我们把老人家、小孩和宠物寄放在展家，但事实上照顾老人家、小孩和宠物的却是天娜，冲着这一点，对天娜，我们都该心存感激。」

张志朗提出衷心的建议，但没有人关心这个，大家比较想要做的是挞伐天娜。

「志朗，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开吧，不用招呼我们了。」有他在，大家就无法畅快的说天娜的不是。

「我们可以自己倒水喝。」

「是啊，要是水没了，我们会请你父亲张罗。」

总之，就是要他快滚就是了。

张志朗只好到奈奈和小甜那里去，陪那两个子孩子玩，不过，他的心仍一直放在天娜身上。

或许他该找个机会亲自谢谢天娜。

但接下来的几天，张志朗一直很忙，所以等到他有空，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

这天同事从日本出差回来，买了土产送送他一盒，他立刻想到天娜，便在下班回家的时候先绕到展搏家去。

按下门铃后，一个年轻女孩前来开门。

张志朗没见过天娜，只知道她很年轻，但不知道她这么漂亮。

天娜的美让他眼睛为之一亮。

「你找谁？」天娜对这个直盯着她瞧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所以语气并不算太好。

「我叫张志朗，是张爷爷的儿子，我父亲这段日子承蒙你照顾，谢谢你，这土产是我的同事从日本买回来的。」他连忙把礼盒交给她。

天娜不客气地收下了，因为这个人麻烦展搏一点也不曾客气过不是吗？

接过礼盒后，天娜睨了张志朗一眼。

他谢都谢过了，为什么还不走？

「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找展搏。」

「展先生正在工作。」

「喔。」张志朗好失望，本来他还想进去坐一坐，但很显然的天娜没有请他进去的打算。「那我先走一步了。」

「再见。」天娜也不留他，当着他的面就把门关上。

这让张志朗很挫折。

他一直觉得自己比展搏帅，但为什么天娜看都不看他一眼，却对展搏情有独锺？

莫非......天娜真看上展搏的钱？

＊＊＊

「你当着志朗的面把门关了？」

「对啊。」天娜不明白展搏干嘛那么惊讶，「他说他要回去了，我不关门，难道还硬把他拉进来吗？」

「大部分的女人都会这么做。」他认识好几个女生就是如此，志朗要走了，她们还舍不得，每次都找借口多留志朗一会儿，没有一个像天娜这样，说没两句话便把人打发走了。「你不觉得志朗很帅吗？」

「不觉得，我觉得你比较帅。」天娜跳到展搏的大腿上，把他当成沙发椅坐。

展搏觉得她的眼光有问题。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觉得志朗比我帅。我曾经喜欢一个女孩子......」

「你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赖在他怀里的天娜突然变了脸色。她怎么不知道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

「那是以前啦！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别吃醋，我跟那个女孩子早就没行联络了。」展搏赶快解释，就怕天娜翻脸，他跟天娜的感情才刚开始，才不想因为已经过去的事而节外生枝。

「没联络？她去哪里了？」

「大学一毕业就嫁到国外去了。」

「那还好。」只要人不在国内，危险就少多了，天娜这才放心，又窝回展搏怀里，「好吧，继续说。」

「她就喜欢志朗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

「因为我写过情书给她，她没理我，但却理了志朗。」

虽然最后那女孩跟志朗还是没有下文，但在那个当下，志朗就是赢过他。虽然那段过往没有什么，但足以证明志朗比他帅、比他更有人缘；总之，天娜就是怪，为什么不觉得志朗帅，还不给志朗好脸色看。

「那个张志朗是你的同学吗？」天娜又问。

「国中同学。」

「也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吗？」

「知道。」

「知道还抢你女朋友！」天娜觉得那个张志朗人真坏，「而你更笨，当初他那么对你，现在你干嘛帮他照顾父亲？」这个人实在是......她会被他气死。

天娜不知道该怎么骂展搏，於是狠狠咬了他肩头一口，但展搏皮厚，一点也不觉得痛，只当她在磨牙。

「志朗没有跟我抢，是那个女孩子主动向他告白，说她喜欢他。」

所以天娜别误会志朗，志朗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他们兄弟俩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起争执。

「就算这样，他也该拒绝对方，不该跟她在一起。」

「那女孩很漂亮，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要拒绝她是一年很困难的事。」展搏站在朋友的立场替朋友讲话。

但天娜不以为然。「校花？啧！」她嗤之以鼻，「那个校花有我美吗？」

「没有，你最美、最漂亮。」这是展搏的真心话，在他眼中，天娜比每个女人都美多了，任何女孩都比不上她。

天娜虽没见过那女孩，但她也觉得自己比对方漂亮。「所以，你嬴了，因为我喜欢你，不喜欢张志朗，我觉得你比张志朗帅。」

「真的吗？」

「真的。」

「就算我有小肚腩也一样？」展搏把他的衣服掀开，露出他不算结实的肚皮。

「是的，就算你有小肚腩也一样帅，但......」

还有但书啊！展搏兴奋的脸马上垮下来。他知道她的但书是什么，「没减下肚子前，不准碰你一根寒毛对吧？」

「对，聪明。」天娜赏他一个响亮的吻。「你帅归帅，但有小肚腩就是不可以，我讨厌你的小肚腩。」恨恨的说完，她的手指又戳戳他的肚子，要他赶快减掉。

「我知道啦。」别一直戳他肚子，他很敏感的。

「待会儿陪我去买泳衣，从明天起，我跟你一起去游泳。」天娜不喜欢跑步，因为跑步会流汗，而她不喜欢身上黏答答的但游泳不一样，泡在水里不管怎么动都不会觉汗流浃背。

「你要陪我运动？」展搏眼睛一亮，好高兴，好期待，他喜欢不管他做什么，天娜都愿意陪他的感觉。

「对，但在陪你运动之前，从今天开始，你得一天写一封情书给我。」

「什么？」一天一封情书！

「当初你不就是这样追那个校花的吗？」所以，她也要有同样的待遇。

「我又没有一天一封，从头到尾就只写过那么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