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们老大的脸怎么了？」待陆赫铭一走，关莉便有数不完的疑问。

阿武本来不想甩这个女人，谁教她抢了他家大小姐的男人，害得他们几个吃了大小姐好几顿排头。但老大有交代，要把这女人伺候得好好的，要宾至什么归的，所以不理她又不行，因此再怎么不爽，他也只好老实招来。

「事情是这样的……」阿武开始细说从头，「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老大还不是老大的那年开始说起。那时候老大才十岁，父母工作忙，放着他带一个三岁的妹妹，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小姐，可想而知，我们老大当时是多么的辛苦。」

因为他们的大小姐脾气骄纵又任性，他相信老大小时候一定为此吃了不少的闷亏。

「事情发生那天，老大的同学来找老大游泳，老大很想去啊！可是那时候大小姐才三岁，带去溪边也只会碍手碍脚，所以老大趁大小姐睡觉的时候，偷偷的溜出去……」

「他把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放在家里？」关莉睁大眼。

「我们老大又不是故意的！」这死女人干嘛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啊！「那时候我们老大才十岁耶！他也还是个孩子，他当然还很爱玩。」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该把一个小孩子丢在家里啊！」

「是啦、是啦！这事我们老大后来也知道了！可是当时我们老大一心只想着玩，哪里想得到那么多。」这女人真罗唆，她到底想不想把故事听完啊？「总之，老大最后就是和同学一起出门；当时老大心想，只要出去玩个一小时就回来，回来后，妹妹铁定还在睡，谁想得到隔壁住着个没天良的人，自己没了工作，想死也就罢了，竟还拖着别人一起死。」

「发生了什么事？」

「他引火自焚啊！火势一下子蔓延开来，等老大听到消息回来，家里己着了火，那时我们老大不顾自身安危，冲进火场里把大小姐给救出来。你知道吗？那时候火已经烧到大小姐的衣服了，是老大用自己的身体去灭火的！你一定觉得我们老大这个法子很笨吧！但十岁大的孩子，看到自己妹妹快被烧死了，他哪管得了那么多……总之就是这样子，我们老大全身上下二度灼伤，能捡回一条小命算是他祖上有德了，所以……」突然想到一个重点，阿武凶狠地瞪着关莉。

「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关莉很安静的听阿武说故事，又没有插话，却被他瞪。

「知道我们老大的故事之后，我希望你以后有良心点，别见到他的脸就像见到鬼一样，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这种动作……」他学她刚看到他们老大时的样子给她看。「你做这动作很伤人耶！」

「我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无心的，所以才伤人！」

「好啦！我知道了啦！」她现在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来的，又怎么敢去刺伤他。「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老大救了大小姐，两个人就平安无事了呀！哪还有什么后来？」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听故事听上瘾了是不是？还后来哩！

「那你们老大是怎么当上老大的？」

「哇！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啊？」

「我在这里很无聊嘛！」

「无聊不会看电视吗？」

「电视他们霸着……」关莉比比身后那群大男人，净是围在电视旁喝酒、吆喝。「而我对摔角又没兴趣，所以只好巴着你听故事了。说吧！你们老大后来又遇上什么事？听你刚刚说的，他父母不是流氓啊？」

「谁说我们老大的父母是流氓的？他们是做水泥的，一次大地震，老大的爸爸妈妈人在工地，没来得及跑出来，所以就死在那场地震里，而老大爸妈的老板人又抠得要死，死了两个人竟然只给老大他们一点钱。」

「一点钱是多少？」

「我哪知道啊！你以为我们在听我们家大小姐讲故事的时候能跟你一样问东问西的吗？」他们都嘛是大小姐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总之不管那笔钱是多少啦！后来也被老大的叔叔伯伯阿姨们给坑掉了！之后老大带着大小姐从这一家流浪到那一家去，亲戚们看到他们两个就像是看到讨债鬼，不只刻薄老大他们，有时候还不给他们饭吃。后来老大就带着大小姐逃离那种不像家的家。」

「那时候你们家老大几岁？」

「十五岁吧！连当童工的资格都没有。」可以想像，当时他们老大过的日子是多么的辛苦。呜……现在想起来，他还是觉得老大很可怜。「后来老大为了养活妹妹，书也不读了，就加入帮派直到现在。」

「所以说你们是真的在道上混的流氓！」

「哪有！」这女人！现在是怎样？想套他的话吗？「都说了不是你是没听懂是不是？我们老大已经金盆洗手很久了。」

「都已经金盆洗手了，干嘛还绑架我？」

「那是因为……哎呀！差点被你拐了，你又想套我的话了？！」这死女人！真是轻忽不得。

「武哥！」有人叫他。

「创啥？！」没看到他正想教训这死女人吗？还叫他！

「你的手机在响。」

「现在没空理它！」

「可是看来电显示，是大小姐打的喔！」

「什么？！大小姐！」阿武一听是那小祖宗，忙连滚带爬的跑去。「大小姐是吗……对！我是阿武！」

「那小贱人呢？」手机另一头的敏真问道。

「小贱人？！」哦！她呀！阿武瞄了关莉一眼。「她人还在我们这。大小姐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会让她逃走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人在哪？」

「在……」哎呀！差点忘了，老大交代过关小姐关在哪，是不可以透露给大小姐知道的。

「怎么不说话？」

「大小姐，你想干嘛？」

「想干嘛？难道我还得跟你报告不成？啧！说！你们把她带到哪去了？」

「大小姐，老大有交代耶！」

「叫你们不许说？」

「嘿咩！」

「那你不要用说的，用传简讯的过来，这样就不算是逆着我大哥了。」

「这样可以吗？」阿武觉得很为难。老大不让大小姐知道，就是不想大小姐来找关小姐的麻烦，可大小姐偏偏要来会一会情敌……现在该怎么办？他看了看众人。

有人上前给意见，「让大小姐来吧！要不然我们知情不报，日后铁定让大小姐整惨的。」

「对啊！如果大小姐真做了什么，我们再通知老大也不冲。」有人点头附和，阿武只好同意。

也只能这么做了。他把山上的地址传给了敏真。

「你们怎么没虐待她？还让她活得好好的，没断手也没断脚！」

当敏真兴高彩烈地赶到位於山上的别墅，却看到姓关的那个小贱人安好如初地坐在客厅，看得她心里乱不爽的。

「大小姐呀！你可别乱来，老大离开的时候刻意叮咛我们，要我们客客气气地对待关小姐，就像她是我们请来的客人一样，所以我们对她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更别说是要断她的手脚了。」大小姐别害他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