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一直都叫你老大,我、我以为……”丁清有些没扛住周笙白突如其来的认真。
顿了顿,她才道:“我以为你允许我叫你老大,便是将我当成手下了。”
“无所谓称呼,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我以为这样的称呼只是你我之间的小情趣。”周笙白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他甚至开始反省过去,他当初又是如何能笃定丁清对他的喜欢的?
小疯子不开窍,甚至还用什么老大手下的关系拉远他们的距离。
她的事於他而言从来都不是麻烦。
周笙白帮她开窍:“你想知道我这次去云川城找周椿,是为了让她做什么吗?”
“什、么?”丁清呼吸都停了。
周笙白的眼神叫她心跳得有些快,脑子里一团浆糊,好似昨夜的雷劈在脑袋上的延冲反应,现下反而一声声轰隆隆地炸毁了她的一切理智。
这本是他想了很久,却尚未达成的事。
从沧海城被上官家的人摆了一道,丁清追上来,拥抱亲吻满身是黑羽的他时,周笙白就在想这一刻了。
“我要她叫你舅母,我要娶你。”
这句话轻飘飘地被他说了出来,其份量却让丁清久久不能回神。
“我本不想告诉旁人的,从沧海城回来之后,我想省去那些俗礼,和你在窥天山永远住下去。后来带你来拜天冰山,除去问雪姻一些话这类琐事,更多是怕你在山上太闷,带你散心,本打算过两日回窥天山前,我去镇上买对龙凤蜡烛,一盏酒。”周笙白望向丁清,他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小疯子看了。
她有时极其聪明,可有时却笨得厉害,话不点破,她总能想歪。
其实丁清的脑海里飘着的,还是周笙白对她说的那第一句,份量足矣将她毁灭般,以至於他后来说的那些简陋办一场婚事,丁清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从不相信会有人真正喜欢她。
当年的赵煊隐藏得多好,丁清甚至将自己的死穴血淋淋翻出来给他看了,那个说要娶她的人,最终还是要了丁澈的命。
丁清以为周笙白对她的喜欢,就仅仅是喜欢罢了。
就好比有的人喜欢古董花瓶,有的人喜欢珍珠美玉,有的人喜欢一条听话的狗、乖巧的猫,那也都是喜欢。
她从不曾想过,自己对周笙白究竟有多重要,她只知道,周笙白对她很重要。
丁清总把自己放得很低,她从不真正去珍爱过自己。
周笙白不喜欢她这样,他不喜欢她对他下跪,他不喜欢她总让自己设身於随时会灰飞烟灭的危险之中。
所以他不让她跪,他愿意给足她随心所欲的空间,而他在背后看护她。
他想让丁清知道,这个世上是有人会爱她的,她那么招人喜欢,所以她必然也要喜欢自己,爱护自己。